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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番外之沈二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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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箐樺接到消息就去醫院,問了才知道人早就走了,她茫然的站在門口,又是哭又是笑。

“出來了……出來了就好……”

田箐樺激動的心情難以平覆,到頭來,她還是小看了蘇夏對兒子的影響力。

一句話就可以左右他的情緒,連藥物的麻痹都起不到作用,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感?

拿紙巾擦擦臉,田箐樺開車回老宅,裏面只有陳伯和傭人。

陳伯說,“夫人,二少爺沒回來。”

田箐樺越過陳伯,快步上樓,房間和工作室的確都沒人,那他去哪兒了?

在醫院與世隔絕了兩年多,一出來就不見人影,也不跟她打聲招呼,田箐樺心裏有氣,陳伯和傭人們無端端的被罵的狗血淋頭。

田箐樺整整找了一天,她身心俱疲,回到租的房子裏面,一個人抹淚。

第二天,田箐樺猶豫要不要給蘇夏打電話,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地方。

目的地是蘇夏以前住的那棟公寓。

田箐樺去的時候,撞見門大開著,有倆個穿著灰色工作服的人在往裏面擡沙發。

她靠邊站,正要詢問其中一人,無意間掃動的視線看到了兒子的身影。

“穆鋅,你在幹什麽?”

田箐樺的聲音很大,把工作人員嚇一跳,他們發現對方是雇主認識的人,也就沒管閑事。

跑進去,田箐樺怒氣沖沖的,“媽問你話呢!”

沈穆鋅翻著紙盒,將書拿出來整理,“搬家。”

田箐樺指著房子,手在發抖,“我是問你為什麽要搬到這裏?”

沈穆鋅說,“地段好。”

田箐樺根本不信,她的心裏堵得慌,二話不說就一把推掉桌上的書,尖銳的質問道,“你是不是還想著蘇夏?”

工作人員又是嚇一跳,他們算是搞清楚了,這倆人是母子,看起來關系不咋地。

田箐樺冷眼過去,工作人們立刻忙手裏的活。

沈穆鋅掀了掀眼皮,竟也不發火,他低頭一本本的撿書,“媽,你想多了。”

“是我想多了嗎?”歇斯底裏過後,田箐樺忽然又沒了力氣,她滿臉的難過,“我倒真希望是想多了。”

客廳氣氛壓抑。

工作人員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,“沈先生,那我們就先……”

沈穆鋅擡了下手。

工作人員沒多耽擱,別人家的事跟他們無關,熱鬧也不想看。

門帶上了,外人離開,母子倆均都無話。

沈穆鋅對著空紙盒發呆,半響,他蹲著的姿勢變成坐在地上。

“媽,我還有東西要收拾。”

面對兒子的疏遠生分,田箐樺紅了眼睛,“你兩年裏過的不像個人,媽擔心你,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。”

“你呢,不要別人去看你,連你媽都不行!”田箐樺情緒失控,憤怒之餘,伴隨著委屈,“蘇夏一句話,說她不高興,你立馬就出來了。”

沈穆鋅垂著眼簾,額前的碎發遮住細長的眼睛,看不清裏面究竟有什麽東西。

她不高興,要他承受自責帶來的痛苦,那他就照做。

沒有原因。

如同沈穆鋅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一樣,一切都是理所應當。

田箐樺哽咽著說,眼中盡是不敢置信和荒唐,“穆鋅,你怎麽會……怎麽會為一個女人活的那麽卑微?”

這跟田箐樺的愛情觀截然不同,對她來說,感情只是附屬品,可以重要,也可以無所謂,絕對不會幹擾人生的軌跡。

兒子和她不是一類人。

為了感情,什麽都不要了。

沈穆鋅一聲不吭,他從地上起來,徑自拿了本書往臥室方向走。

田箐樺在他後面說,“從今天開始,我就在這裏住下來了。”

回答她的是關門聲。

田箐樺做了幾次深呼吸,她慢慢平靜下來,不管怎麽說,兒子從醫院走出來了,肯面對現實,這是好事,一個很大的進步。

盡管那一步是蘇夏強行推著他邁出去的。

中午,田箐樺炒了幾個家常菜,她解下圍裙去敲門,“穆鋅,吃午飯了。”

房裏的光線昏暗,床上躺著的人紋絲不動,“不吃。”

“你說什麽?不吃?”田箐樺又去敲門,這次連名帶姓, “沈穆鋅,你多大了,還想這讓你媽這麽大歲數端著碗一口一口餵你是嗎?”

她的話落,門從裏面打開。

沈穆鋅看到桌上的菜,面部閃過一絲詫異。

在他的記憶裏,母親從不下廚。

“這兩年對你來說,就是吃和睡,”田箐樺猜到兒子在想什麽,“你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多少事?”

沈穆鋅坐在桌前,鼻端縈繞著飯菜香,他沒有食欲。

田箐樺說,“沈家破產,玉穗跟她爸去了老家,嫁給了同學,又離了,她自己帶著孩子生活。”

“那孩子是混血兒,生父沒少被人拿來議論,玉穗的日子不好過,說她私生活不檢點,她爸在流言碎語之下一病不起。”

“你進去沒多久,李家的公司就被沈肆收購了,聽說是李蘭對蘇夏做了什麽。”

“如今蘇家也敗落了,”田箐樺冷哼一聲,“現在的荊城商業大變樣子,沈肆是皇帝。”

“媽真是沒想到,蘇夏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人,自己的親人都可以不管不顧。”

沈穆鋅終於開口,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什麽,嗓音是一貫的陰柔,“她不是。”

“不是?”田箐樺冷笑道,“那蘇長洺跟李蘭又怎麽會被她丈夫逼的離開荊城?”

沈穆鋅的眉心蹙了一下,面色也在這一刻變的陰沈。

田箐樺心裏一突,知覺自己說多了,不該提蘇夏,她夾了幾塊肉放進兒子的碗裏,“多吃點。”

沈穆鋅吃了兩口飯。

“嘗嘗媽的手藝,這兩年可沒白過。”田箐樺又問,“穆鋅,你出院了為什麽不告訴媽?”

沈穆鋅淡淡的說,“不記得號碼。”

田箐樺沒有就此打住,“那怎麽不回家?你連家也不記得了?”

沈穆鋅的尾音上揚,令人悚然,“回家?以什麽身份?”

他扯了扯嘴角,弧度透著諷刺,“媽,爺爺還不知道你跟大伯的事,你是想回去給他發覺,再被趕出來嗎?”

田箐樺的臉猛地一白,他們母子倆其實是被沈肆變相的掃地出門了。

飯桌上沒有歡笑聲,只有筷子碰到碗口的清脆響。

沈穆鋅放下筷子,欲要起身回房。

田箐樺叫住他,把手機拿過去,“這裏有蘇夏跟沈肆的兒子安安的照片,你看看。”

她費了一番心思在白明明的電腦裏得到了,那小孩完全是跟沈肆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
沈穆鋅的身子一頓,他拿起手機,手指滑動屏幕。

印入眼簾的一張照片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,手腳大張著,肚皮朝上。

他在睡覺,小臉上掛著笑,做著誰也不知道的美夢。

沈穆鋅往後翻,有嬰兒剛出生的,滿月的,半歲的,一歲的,還有不少視頻,他扔著玩具,跌跌撞撞走路,吐字不清的喊爸爸媽媽。

隨著嬰兒的五官一點點長開,眉眼沒那麽像沈肆了,多了蘇夏的精致。

沈穆鋅不停的翻著照片,他的手指一僵,猝然就不動了。

屏幕上定格的照片不再是小孩,而是一個女人,她穿著病服,大概是剛生完孩子,發絲淩|亂,臉色虛弱蒼白,而她望向懷裏的嬰兒時,眉目之間蘊了愛意。

沈穆鋅直直的看著,挪不開眼睛。

田箐樺捕捉到了,兒子貪婪的目光讓她心驚膽戰。

她不敢開口,發出什麽聲響,怕驚擾到處於瘋魔狀態的兒子。

好一會兒,沈穆鋅才動了手指,他的視野裏出現女人恢覆後的光彩照人,和嬰兒互動的一幕幕,也有一家三口的畫面。

那些照片一張就是一個故事,概括了蘇夏這兩年的生活,她很幸福,很快樂。

許久,沈穆鋅聽到自己的聲音,澀澀的,“孩子挺可愛的。”

田箐樺說,“穆鋅,你看見了吧,蘇夏現在在國外生活的很好。”

她的言語裏透著哀求和期盼,“能不能聽媽一句,你把過去都放下,別再折磨自己了好嗎?”

沈穆鋅沒說話,他凝視著照片裏的人,用視線一寸寸的描摹,刻到腦海裏。

田箐樺站起來,“去英國吧。”

沈穆鋅捏著手機,“暫時沒有打算。”

田箐樺的表情一變,“可你的身體……”

沈穆鋅說,“不重要了。”

田箐樺的身子一晃,她的腦子裏閃過很多畫面,“當年你去英國治療,就是為了她?”

兒子的沈默讓田箐樺陷入恐慌不安的境地,因為被迫放棄了,所以才沒了奮鬥的希望嗎?

田箐樺的心頭一陣陣發冷,她以前不信命。

可事實讓她不得不信。

兒子一定是上輩子欠了蘇夏的債,這輩子還她了。

田箐樺回過神來,她對已經走到門口的人喊,“穆鋅,你去哪兒?”

沈穆鋅頭也沒回,“有事。”

田箐樺想說什麽,門口沒了人影。

她要找手機,才猛然發現手機被兒子拿走了。

離開公寓,沈穆鋅去洗照片,他洗了二十張,其中大半是蘇夏一個人,小半是她和孩子在一起。

立在街頭,沈穆鋅將照片從紙袋子裏拿出來,手指撫|摸著女人的眉眼,他的神情溫柔專註。

經過的路人好奇的側目,對五官非常柔美漂亮的男人投以關註,頭發留長了,氣質憂郁,應該是搞藝術的。

這是比較容易聯想到一塊的信息。

沈穆鋅忽略那些目光,他攔了出租車,報上畫廊的地址。

司機是當地人,熱情的很,問沈穆鋅是不是畫家,還說覺得眼熟,說有點像他女兒崇拜的偶像。

沈穆鋅一言不發,他身上的氣息陰冷,連帶著車裏的溫度都降下去,司機訕訕的收住話頭。

到了畫廊,沈穆鋅沒有立刻按密碼,他單手插兜,在竭力壓制著自己動亂不堪的內心。

片刻後,沈穆鋅按了密碼,推開那扇門,混濁的氣味撲面而來。

兩年沒有人進來了,畫廊還是他熟悉的樣子,只是空氣裏布滿灰塵,有些畫框周圍掛著蜘蛛網。

沈穆鋅也不在意地上的灰,他隨意躺下去,四周都是同一個女人,有她的一顰一笑。

這讓他感覺和她很近,就他們兩個人,沒有誰能夠踏足。

“對不起……”

男人把手臂橫在眼睛上面,他的胸膛震動,壓抑著哭聲,“蘇夏,對不起。”

愛一個人,並不是要占有強迫,只要她好好的,那就是陽光明媚,春暖花開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沈穆鋅喃喃,他失聲痛哭,聲音裏飽含悲傷,“蘇夏,我很後悔。”

她太了解他了,知道他後半輩子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。

因為他不想,也不忍心再去讓她回憶失去孩子的那一幕。

滿臉的淚,沈穆鋅的唇角卻緩緩揚起,至少在她的世界裏,自己不是一點痕跡都沒留下。

那就夠了。

晚上沈穆鋅才離開畫廊,他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將每一幅畫都擦的幹幹凈凈的,再用布遮了起來。

不管是刮風下雨,電閃雷鳴,天氣多惡劣,還是誰遭遇災難,誰失去了什麽,酒吧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燈紅酒綠,夜夜笙歌。

人們會迫不及待的去那裏尋求無拘無束,醉生夢死。

轟鳴的低音炮裏,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摩|擦著,暧|昧著,挑|逗著,享受那種近似一見鐘情的意味。

角落裏,沈穆鋅坐在沙發上喝酒,他的臉被團團煙霧繚繞,模糊不清。

友人郝軍喝了口酒,“穆鋅,這兩年你忙什麽去了?”

沈穆鋅吐著煙圈,“治病。”

“你小子比我還健康,有什麽病?”郝軍脫口而出,“我看你也就腦子有問題,非要跟你那嫂子……”

他變了變臉,幹笑著說,“嘴賤,我罰酒一杯。”

沈穆鋅彈彈煙身,沒說什麽。

郝軍挺意外,兩年沒見,還真是變了,以前沒這麽悶,好像心裏有一堆事壓著。

他扒拉扒拉頭發,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了。

和正常男性一樣,郝軍的夢中情人也是蘇夏,房間沒少貼她的演出海報。

說句大實話,打飛機喊她名字的次數數不勝數。

後來知道蘇夏嫁給沈穆鋅他哥,郝軍多次向沈穆鋅打聽,一直都被含糊過去,直到聽聞沈家兩兄弟跟他夢中情人的覆雜關系。

郝軍罵了聲操,覺得好友是腦子被驢踢了,跟自己的嫂子糾纏不清,這事連他都幹不出來。

那段時間郝軍跟沈穆鋅掰了,之後又好了,畢竟有那麽多年的友情。

沈穆鋅悶聲喝酒,郝軍看他那個喝法,是要把自己喝死。

“怎麽了這是,失戀了?”

沈穆鋅往嘴裏灌酒,透明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流淌,埋進領口。

郝軍眉頭打結,看來是失戀了。

估計跟蘇夏有關,據他所知,蘇夏跟沈肆在柏林定居了,孩子都有了,日子過的好的很。

沈穆鋅按了按額角,醉意越發強烈,他站起身,晃了一下,“我去洗手間。”

郝軍挑高了眉毛,“能行嗎?”

沈穆鋅定定神,往洗手間方向走去。

郝軍吹了個口哨,“祝你碰到你今晚的美味夜宵。”

喝多了,沈穆鋅的腳步明顯有點飄,他穿過人群,不時有柔|軟的身軀擦他的手臂。

將厭惡的氣味甩開,沈穆鋅扶著墻壁,他煩悶的去扯領口,沒註意旁邊的女人,不小心撞了一下。

“幹什麽你……”

女人看清男人的相貌,她的眼中閃過驚艷,眼神一下子就變了樣,語氣全無剛才的惡心。

“先生,你喝多了,需要我幫你……”

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,任由一只手撫上她的臉,她陷進那道深情的目光裏,身子都變軟了。

喉頭發哽,沈穆鋅低低的說,“對不起。”

女人先是一楞,而後露出笑容,“我原諒你了。”

沈穆鋅幾乎是低聲下氣的懇求,“別離開我……”

一個極為出色的男人對自己那麽說,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。

女人摸著他的發絲,聲音放輕柔,“不會的,我不會離開你。”

唇角浮現一抹笑意,沈穆鋅溫柔的喚著,“蘇夏……”

女人僵了僵,臉上露出了然之色,原來是個失戀的人,把她認成別人了。

真是奇怪,這麽好的條件,也會被拋棄麽?

她主動去摟面前的男人,身子貼上去,“抱我。”

在低頭的那一瞬間,沈穆鋅渾身僵硬,如遭一盆涼水澆透,他記得蘇夏是幹凈的味道,而不是濃烈的香水味。

女人意|亂|情|迷,手開始亂動,她剛要去碰男人的襯衫扣子,就被一股力道阻止。

那力道過於可怕,女人忍不住從嘴裏發出吃痛的聲音,她痛的一張臉都扭曲了,這個男人要把她的手捏斷。

“你……你放開……啊……救命啊……”

沈穆鋅盯著面前的陌生女人,他的胃裏倒騰的厲害,“滾。”

女人的臉煞白,她揉著通紅的手腕,“你有病啊,明明是你剛才纏著我,還口口聲聲叫人家別離開……”

話聲被一道陰惻惻的目光掐斷。

女人咬了咬唇,楚楚可憐,下一刻又擺出嬌媚的笑容,她說出一串數字,“治療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入新的戀情,帥哥,這是我的電話號碼,。”

沈穆鋅快步走進洗手間,蹲在馬桶邊嘔吐。

那個女人長的跟蘇夏有幾分像,卻比不上她十分之一,他竟然會把對方當成她。

沈穆鋅的雙眼赤紅,那是對蘇夏的一種侮辱,他用手捂住臉,肩膀顫動,掌心濕了一片。

公寓裏,田箐樺一直沒睡,開門聲響的時候,她連忙走過去。

撲鼻的酒精味很濃,混雜著一股煙味。

“穆鋅,你這是喝了多少……”田箐樺看到後面的人,她頓了頓問,“郝軍,怎麽回事?”

郝軍嘿嘿笑,“阿姨,我跟穆鋅這不挺長時間沒見嘛,就多喝了幾杯。”

田箐樺沒多問,什麽原因她清楚,她去廚房倒水。

郝軍喝完大半杯水,胃裏舒服了一點,“阿姨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“這都淩晨了,你還喝成那樣,”田箐樺說,“明天再回去吧。”

郝軍打了個酒嗝,他擺手,“沒事,有司機在呢。”

田箐樺也就沒再挽留,“路上小心。”

郝軍一走,客廳安靜下來。

田箐樺在兒子身上聞到了香水味,換作以前,她會劈頭蓋臉的訓斥,即便是解決生|理|需|求,也不能隨便找不三不四的女人。

現在田箐樺閉口不言,只要兒子能走出來,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,其他的都不重要了。

寫兩年她想明白了許多事,有些東西糾結起來,沒有意義。

田箐樺把杯子放過去,“穆鋅,以後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,媽都支持你。”

沙發上的沈穆鋅聞言,他轉頭去看面前的人,臉上的皺紋多了,鬢角也白了很多。

“媽,對不起。”

田箐樺一下子沒聽懂那句話的含義,對不起什麽?

是在外面跟哪個女的發生關系,帶一身酒氣回來,怕她生氣,所以道歉?

還是覺得自己這幾年執迷不悟,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操碎了心?

又或者是別的?

田箐樺的頭一疼,她不願意再往下想,“早點睡吧。”

沈穆鋅垂著頭,眼瞼下是一片陰影,“過幾天我會聯系劉單,畫廊我不會再去了。”

田箐樺喜極而泣,“穆鋅,你想通了就好。”

下一秒,她的臉蒼白。

兒子不是遺忘了,而是藏的更深,藏在連自己都觸不到,發現不了的角落裏。

等到哪一天,帶著那份感情一起離開這個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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